泪作哀章心凄怆——悼许毓黎先生
发布日期：2016-11-17 浏览次数：4265
你是青浦人，家在上海的西面，挨着秀美的淀山湖。我是川沙人，家在上海的东面，靠着烟波
浩渺的东海，一样的乡俗、乡情、乡音，原属江苏辖内，1958年上海合并周围十个县，我们又同属上海郊县。在咱们老家，对值得尊重又年长自己的，都称呼为
“老阿哥”。这些年来，我一直尊称你为“老阿哥”……。
今天下午海燕约我去许毓黎家，一路上音协的同志都没说话，加上突来的冷空气夹带的秋雨，湿漉漉的寒气，更让人觉得心情灰暗、格外沉重。上楼时，我忍不住心中的悲恸，泪水噙在眼眶内，努力不让它淌下……。这是去向我的老哥、老友许毓黎作人生最后的告别啊！
昨天晚上，大约七点左右，家里的电话急促响起，是许苑在赶往医院去的路上打来的，“医院通知家属，讲我爸情况不好，突然说不出话来，并有昏迷现象。” 她哽咽地说，上午我去医院爸爸还好呀！谁知她到了医院，许毓黎已经严重昏迷了，不久传来噩耗……。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老阿哥！你怎么就走了呢，急匆匆离 开了你的亲人，离开了音乐界的弟兄们，离开了钟爱一辈子的声乐事业，离开了为止拼搏一生的音乐讲台，就这样永远闭住了双眼。我们再也听不到你洪亮的声音， 再也看不到你豪爽的笑容。你一头飘逸的白发，炯炯有神的目光、健硕的身影已是省城一道最美风景，然而这道风景从今往后已不复存在了……。老阿哥，中秋节我 还去医院探视了你，安老师和苑苑在陪护着，我觉得比上次看望你时的精神还好些呢。你饶有兴趣和我谈了许多话题，虽然说话有点障碍，但我还是听明白的。谈到 了家庭，问及了孩子，尽管你躺在病榻上，你仍关心别人的健康，你还念念不忘金安徽合唱团的排练情况，你表示等病情好转后，准备了一系列的教学方案……。然 而，无情的病魔击碎了你的一切。老阿哥，想到这些，我的心在隐隐作疼。
你看到了吧，老阿哥，今天我在你的遗像前，久久地默默注视着你，想到你的音容笑貌，如今却阴阳两隔，止不住泪水盈眶。
记得三年前初夏的一天傍晚，你、宝山和我三人参加一个活动，我开车送你回省教育学院宿舍，车刚拐进环城路，你说要下车。我无意间发现你下车的动作迟缓许 多，又注意到你的步履有点踉跄，我不放心，特意问了你，是否身体不舒服，你哈哈一笑，没事，你走吧！在车上，宝山也关切提到说，最近注意到许毓黎走路好像 有点步履蹒跚，有迈不动腿的现象，是否锻炼少了。回到家，我就给你打去电话，记得还讲了一番养生之道，年岁不饶人呀，人老先从腿开始的呀，提醒你平时要注 意多散步，加强锻炼。后来病情的发展，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。你自进了医院。我仍然祈祷着同样的心愿，希望你能创造奇迹，等到春暖花开时，能看到你的身 影，出现在大学校园里的丁香树下。然而，这一次我和大家的希望都落了空。你离开了我们走了，永远永远地走了。对我个人来说，我失掉了一个有四十年友谊的老 友，老哥。偌大一个风光旖旎的合肥城，杨柳如故，湖水如故，依然车水马龙，人群熙攘，众多的贤俊依然灿如星光，在为我省的音乐事业增添光彩。然而却少了一 个人，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老音乐工作者。我顿感空虚寂寞，蜀山有灵，淝水有灵，也会感到空虚与寂寞。
现在的媒体每年要评出好人榜来，然后大肆宣传一番，希望广大人民群众向这些好人学习，以净化社会风气。其实好人就在我们身边，老阿哥，但凡认识你的人都说 你是好人。你的好，好在做人的品行高尚，好在待人的宽容大度，好在办事的坦诚率真，好在对艺术的执着追求，好在为治学的勤奋严谨。
你一生并无传奇色彩，但从你走过的曲折道路中，可以看到寒风秋霜对你的历练。你——芜湖造船厂的工人；安徽师范大学音乐系毕业生；小学音乐老师；文工团演 员队队长；歌舞团团长；大学音乐系主任、党支部书记；教授；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、顾问。一路走来，呕心沥血，奋斗不懈，成绩斐然、硕果累累。你的每一步都 走的如此坚实；技术娴熟的工人、学业出众的大学生、学生喜爱的音乐老师、优秀的团长、德高望重的主任、教授……。
在合肥市歌舞团工作期间，可以说是你艺术事业的高峰之一，该团成立于七十年代初，是原合肥市越剧团的架构上组建起来的，你和陈发仁、任国栋是最先调入的业 务骨干，你是他们之中最早入党的，你从演员到队长，从副团长到团长兼党支部书记，合肥市歌舞团的建设、成长、辉煌，你毫不吝啬地洒下了辛勤的汗水。那时， 团的业务建设主要依靠你们，包括文化局的领导对你们建议都是格外重视。该团先后调进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导演魏汝明，新疆兵团的导演曾镇生、陶凡，上海音乐 学院毕业的指挥吴子骏、作曲家蔡正青，声乐教育家沈执，刘涛，剧作家李治鹤、蔡善生，南海舰队和南京部队转业的贺德福、徐英平、李景泉、余南通、吴永成、 徐俊松等。建团初期，数次在省内广开门路，招贤纳才，收录了一批能歌善舞、能写会演的人才和年轻人。在建团方针上始终坚持在实践中学习、锻炼，演中学，学 中演。加之“船小好调头”，能适应市场需要，不断推出新的歌舞节目和话剧、歌剧，如：话剧《在广阔的天地里》、《雷雨》、《八一风暴》、《假如这是真的》 等；歌剧《柯山红日》、《冰湖上的篝火》；音乐话剧《爱》；交响乐《智取威虎山》等；以及数十场歌舞、音乐会。歌剧《冰湖上的篝火》还被文化部指令进京演 出，你亲自担任男一号，该剧在京获得好评。一帮学员在舞台上得到了扎实的锻炼，很快就脱颖而出。他们已成为国内、省内著名的艺术家、演员，至今仍活跃在舞 台上；如，国家话剧院副院长、导演查明哲，上海人艺导演雷国华，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张金娣，中央歌剧院歌唱家吴晓璐，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唱家方晓琴，广州市歌 唱家胡永平、流行歌手解晓东，安徽的作曲家、指挥家曹效建，导演王秀琴，歌唱家洪莉，安徽电视台主持人徐世银等。合肥市歌舞团的曾经荣耀，无不和你有着紧 密的关联。
你参与组建的安徽教育学院音乐系，为省城的音乐教育事业平添了里程碑的基业，造福于莘莘学子，造福于有志于音乐教育事业的青年才俊，造福于安徽的音乐人才 的培养。你在筹建中的辛劳可想而知，但我们从未听你说起过只言片语的难和累。你利用这个平台，采取多样办学的模式，一批批省市文艺团体的演职员、中小学及 职业学校的老师在你这儿得到良好的专业培训、进修，并且取得了文凭，为这些人的职称评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为别人着想是你的美德，只要去找你帮忙的， 你都极尽所能伸出援助之手，你为别人排忧解难，急人所急，想人所想的仁慈之心，有口皆碑。而你自己从事音乐工作的女儿按说可以调入你的音乐系，但你却没有 这样做。时过境迁，人心难测，也许受过你的恩泽的晚辈早已忘却，在他（她）人生路程的关键时刻，曾经有一位恩人帮衬过自己，还会以种种借口，他（她）没来 见你最后一面，没来说一声感谢恩师。我想，你不会丝毫计较的，“大爱无形，大音希声”，你原本是一个真正想去帮助别人的人，无需任何回报和感恩。
古人说；“人之相知，贵相知心”。老阿哥，你光明磊落，心地清澈见底。最难能可贵的是，你从不背后议论人非，更不背地使阴伤人。一辈子宽厚待人，为人叹 服。有一次我亲眼所见，有人传话给你说，你曾经的学生对你微词不恭。你听后哈哈一笑，不为所动，而且在以后的多次场合，对该生的专业水平发表了实事求是的 评价，以德报怨是你的为人之道。
你从不慕虚荣，严于律己，俭朴节俭。退休以后，受聘于本院和其他院校，有的学校路途较远，你总是赶个大早，乘公交前往，而且从不迟到。因为你那一颗被这个 时代激扬起来的心时时和后辈相通，不然，何以年逾花甲，已离开工作岗位，还拚了老命，又重新走进教室，为青年人作一番绝唱？
老阿哥，你穿着上不讲究名牌，最常见的是一条洗的发白的休闲裤和宽宽长长的便装，潇洒随意，白皙的皮肤，高高的鼻子，棱角分明的脸庞，白中带灰的头发，一 副仙风道骨的范儿。生活上崇尚简单，从不沾烟酒，有的场面实在推却不了，也就是泯两口红酒已示礼节，你女儿苑苑说你平时最爱吃的就是面条了。
在艺术界的圈子里，你的艺术才华，是得到公认的。你是男高音，唱过独唱，领唱、小合唱；演过歌剧，话剧；拍过电影，电视剧，是我省最早涉足影视的演员了； 还拍过广告，你和话剧团戚珍老师拍的“富硒康”广告满大街挂，一度成了广告明星了。一次，我们在马鞍山走在街上，看到随处都有你做的“富硒康”广告，我打 趣说，老哥拍的广告给厂家带来巨大商机，你应该去要提成。你说，拍这广告只拿了了几百元钱的劳务费，只要产品是真，对健康有益，我就安心了。
老阿哥，你是非常懂得幽默的，有时在一起，我们常常会被你的风趣话语，引得四座大笑。有一次，聊起在合肥市文工团的趣事。那时，团里大部分人住在长江剧院 北侧的三层红楼里，为方便单身演职员的就餐，团部在院内设了小食堂，司务长是一位枞阳籍的退伍兵，讲一口家乡话。由于基本没有资金投入，司务长就让炊事员 处处节省，因此伙食较差。你就学着司务长对炊事员说话的枞阳腔调：少放猪油多放盐，少放猪油多放盐！边说还边做动作，大家被你的表演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一年如一梦、百岁真过客”，一个人就这么来无影，去无踪，在人世间匆匆走了一趟。
屋外还在下着细雨，点点滴滴，金寨路上依旧车来车往，行人如织。只是岁月无声，沧桑看云，耳边似乎响起老阿哥激情洋溢的歌声，那么高亢、浑厚、洪亮……， “啊！多么辉煌，灿烂的阳光，暴风雨过去后，天空多晴朗！——还有个太阳，比这更美，啊！我的太阳，那就是你，那就是你！”徒留绕梁余音，它长系着故人无 边的思念。
老阿哥！您一路走好，走好啊！
峻松
2014年11月5日深夜
今天下午海燕约我去许毓黎家，一路上音协的同志都没说话，加上突来的冷空气夹带的秋雨，湿漉漉的寒气，更让人觉得心情灰暗、格外沉重。上楼时，我忍不住心中的悲恸，泪水噙在眼眶内，努力不让它淌下……。这是去向我的老哥、老友许毓黎作人生最后的告别啊！
昨天晚上，大约七点左右，家里的电话急促响起，是许苑在赶往医院去的路上打来的，“医院通知家属，讲我爸情况不好，突然说不出话来，并有昏迷现象。” 她哽咽地说，上午我去医院爸爸还好呀！谁知她到了医院，许毓黎已经严重昏迷了，不久传来噩耗……。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老阿哥！你怎么就走了呢，急匆匆离 开了你的亲人，离开了音乐界的弟兄们，离开了钟爱一辈子的声乐事业，离开了为止拼搏一生的音乐讲台，就这样永远闭住了双眼。我们再也听不到你洪亮的声音， 再也看不到你豪爽的笑容。你一头飘逸的白发，炯炯有神的目光、健硕的身影已是省城一道最美风景，然而这道风景从今往后已不复存在了……。老阿哥，中秋节我 还去医院探视了你，安老师和苑苑在陪护着，我觉得比上次看望你时的精神还好些呢。你饶有兴趣和我谈了许多话题，虽然说话有点障碍，但我还是听明白的。谈到 了家庭，问及了孩子，尽管你躺在病榻上，你仍关心别人的健康，你还念念不忘金安徽合唱团的排练情况，你表示等病情好转后，准备了一系列的教学方案……。然 而，无情的病魔击碎了你的一切。老阿哥，想到这些，我的心在隐隐作疼。
你看到了吧，老阿哥，今天我在你的遗像前，久久地默默注视着你，想到你的音容笑貌，如今却阴阳两隔，止不住泪水盈眶。
记得三年前初夏的一天傍晚，你、宝山和我三人参加一个活动，我开车送你回省教育学院宿舍，车刚拐进环城路，你说要下车。我无意间发现你下车的动作迟缓许 多，又注意到你的步履有点踉跄，我不放心，特意问了你，是否身体不舒服，你哈哈一笑，没事，你走吧！在车上，宝山也关切提到说，最近注意到许毓黎走路好像 有点步履蹒跚，有迈不动腿的现象，是否锻炼少了。回到家，我就给你打去电话，记得还讲了一番养生之道，年岁不饶人呀，人老先从腿开始的呀，提醒你平时要注 意多散步，加强锻炼。后来病情的发展，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。你自进了医院。我仍然祈祷着同样的心愿，希望你能创造奇迹，等到春暖花开时，能看到你的身 影，出现在大学校园里的丁香树下。然而，这一次我和大家的希望都落了空。你离开了我们走了，永远永远地走了。对我个人来说，我失掉了一个有四十年友谊的老 友，老哥。偌大一个风光旖旎的合肥城，杨柳如故，湖水如故，依然车水马龙，人群熙攘，众多的贤俊依然灿如星光，在为我省的音乐事业增添光彩。然而却少了一 个人，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老音乐工作者。我顿感空虚寂寞，蜀山有灵，淝水有灵，也会感到空虚与寂寞。
现在的媒体每年要评出好人榜来，然后大肆宣传一番，希望广大人民群众向这些好人学习，以净化社会风气。其实好人就在我们身边，老阿哥，但凡认识你的人都说 你是好人。你的好，好在做人的品行高尚，好在待人的宽容大度，好在办事的坦诚率真，好在对艺术的执着追求，好在为治学的勤奋严谨。
你一生并无传奇色彩，但从你走过的曲折道路中，可以看到寒风秋霜对你的历练。你——芜湖造船厂的工人；安徽师范大学音乐系毕业生；小学音乐老师；文工团演 员队队长；歌舞团团长；大学音乐系主任、党支部书记；教授；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、顾问。一路走来，呕心沥血，奋斗不懈，成绩斐然、硕果累累。你的每一步都 走的如此坚实；技术娴熟的工人、学业出众的大学生、学生喜爱的音乐老师、优秀的团长、德高望重的主任、教授……。
在合肥市歌舞团工作期间，可以说是你艺术事业的高峰之一，该团成立于七十年代初，是原合肥市越剧团的架构上组建起来的，你和陈发仁、任国栋是最先调入的业 务骨干，你是他们之中最早入党的，你从演员到队长，从副团长到团长兼党支部书记，合肥市歌舞团的建设、成长、辉煌，你毫不吝啬地洒下了辛勤的汗水。那时， 团的业务建设主要依靠你们，包括文化局的领导对你们建议都是格外重视。该团先后调进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导演魏汝明，新疆兵团的导演曾镇生、陶凡，上海音乐 学院毕业的指挥吴子骏、作曲家蔡正青，声乐教育家沈执，刘涛，剧作家李治鹤、蔡善生，南海舰队和南京部队转业的贺德福、徐英平、李景泉、余南通、吴永成、 徐俊松等。建团初期，数次在省内广开门路，招贤纳才，收录了一批能歌善舞、能写会演的人才和年轻人。在建团方针上始终坚持在实践中学习、锻炼，演中学，学 中演。加之“船小好调头”，能适应市场需要，不断推出新的歌舞节目和话剧、歌剧，如：话剧《在广阔的天地里》、《雷雨》、《八一风暴》、《假如这是真的》 等；歌剧《柯山红日》、《冰湖上的篝火》；音乐话剧《爱》；交响乐《智取威虎山》等；以及数十场歌舞、音乐会。歌剧《冰湖上的篝火》还被文化部指令进京演 出，你亲自担任男一号，该剧在京获得好评。一帮学员在舞台上得到了扎实的锻炼，很快就脱颖而出。他们已成为国内、省内著名的艺术家、演员，至今仍活跃在舞 台上；如，国家话剧院副院长、导演查明哲，上海人艺导演雷国华，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张金娣，中央歌剧院歌唱家吴晓璐，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唱家方晓琴，广州市歌 唱家胡永平、流行歌手解晓东，安徽的作曲家、指挥家曹效建，导演王秀琴，歌唱家洪莉，安徽电视台主持人徐世银等。合肥市歌舞团的曾经荣耀，无不和你有着紧 密的关联。
你参与组建的安徽教育学院音乐系，为省城的音乐教育事业平添了里程碑的基业，造福于莘莘学子，造福于有志于音乐教育事业的青年才俊，造福于安徽的音乐人才 的培养。你在筹建中的辛劳可想而知，但我们从未听你说起过只言片语的难和累。你利用这个平台，采取多样办学的模式，一批批省市文艺团体的演职员、中小学及 职业学校的老师在你这儿得到良好的专业培训、进修，并且取得了文凭，为这些人的职称评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为别人着想是你的美德，只要去找你帮忙的， 你都极尽所能伸出援助之手，你为别人排忧解难，急人所急，想人所想的仁慈之心，有口皆碑。而你自己从事音乐工作的女儿按说可以调入你的音乐系，但你却没有 这样做。时过境迁，人心难测，也许受过你的恩泽的晚辈早已忘却，在他（她）人生路程的关键时刻，曾经有一位恩人帮衬过自己，还会以种种借口，他（她）没来 见你最后一面，没来说一声感谢恩师。我想，你不会丝毫计较的，“大爱无形，大音希声”，你原本是一个真正想去帮助别人的人，无需任何回报和感恩。
古人说；“人之相知，贵相知心”。老阿哥，你光明磊落，心地清澈见底。最难能可贵的是，你从不背后议论人非，更不背地使阴伤人。一辈子宽厚待人，为人叹 服。有一次我亲眼所见，有人传话给你说，你曾经的学生对你微词不恭。你听后哈哈一笑，不为所动，而且在以后的多次场合，对该生的专业水平发表了实事求是的 评价，以德报怨是你的为人之道。
你从不慕虚荣，严于律己，俭朴节俭。退休以后，受聘于本院和其他院校，有的学校路途较远，你总是赶个大早，乘公交前往，而且从不迟到。因为你那一颗被这个 时代激扬起来的心时时和后辈相通，不然，何以年逾花甲，已离开工作岗位，还拚了老命，又重新走进教室，为青年人作一番绝唱？
老阿哥，你穿着上不讲究名牌，最常见的是一条洗的发白的休闲裤和宽宽长长的便装，潇洒随意，白皙的皮肤，高高的鼻子，棱角分明的脸庞，白中带灰的头发，一 副仙风道骨的范儿。生活上崇尚简单，从不沾烟酒，有的场面实在推却不了，也就是泯两口红酒已示礼节，你女儿苑苑说你平时最爱吃的就是面条了。
在艺术界的圈子里，你的艺术才华，是得到公认的。你是男高音，唱过独唱，领唱、小合唱；演过歌剧，话剧；拍过电影，电视剧，是我省最早涉足影视的演员了； 还拍过广告，你和话剧团戚珍老师拍的“富硒康”广告满大街挂，一度成了广告明星了。一次，我们在马鞍山走在街上，看到随处都有你做的“富硒康”广告，我打 趣说，老哥拍的广告给厂家带来巨大商机，你应该去要提成。你说，拍这广告只拿了了几百元钱的劳务费，只要产品是真，对健康有益，我就安心了。
老阿哥，你是非常懂得幽默的，有时在一起，我们常常会被你的风趣话语，引得四座大笑。有一次，聊起在合肥市文工团的趣事。那时，团里大部分人住在长江剧院 北侧的三层红楼里，为方便单身演职员的就餐，团部在院内设了小食堂，司务长是一位枞阳籍的退伍兵，讲一口家乡话。由于基本没有资金投入，司务长就让炊事员 处处节省，因此伙食较差。你就学着司务长对炊事员说话的枞阳腔调：少放猪油多放盐，少放猪油多放盐！边说还边做动作，大家被你的表演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一年如一梦、百岁真过客”，一个人就这么来无影，去无踪，在人世间匆匆走了一趟。
屋外还在下着细雨，点点滴滴，金寨路上依旧车来车往，行人如织。只是岁月无声，沧桑看云，耳边似乎响起老阿哥激情洋溢的歌声，那么高亢、浑厚、洪亮……， “啊！多么辉煌，灿烂的阳光，暴风雨过去后，天空多晴朗！——还有个太阳，比这更美，啊！我的太阳，那就是你，那就是你！”徒留绕梁余音，它长系着故人无 边的思念。
老阿哥！您一路走好，走好啊！
峻松
2014年11月5日深夜
